日中航空交涉與日華斷航復航—名分秩序論觀點的分析(1972-19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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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名:	日中航空交涉與日華斷航復航—名分秩序論觀點的分析(1972-1975)
作者:	劉怡真
貢獻者:	日本語文學系
關鍵詞:	日中航空交涉日華斷航日華復航中華世界秩序原理名分秩序論
日期:	2012
上傳時間:	2012-10-11 11:44:40 (UTC+8)
摘要:	2010年10月31日，台北松山機場與東京羽田機場首航對飛，為台灣與日本航線開啟新頁。這條航線的｢重新｣開啟，將有助於形成台日一日生活圈，大幅縮短兩國的距離感，雙邊的往來也勢必更加熱絡，堪稱｢黃金航線｣。事實上，這條航線早在1972年即有「黃金路線」之稱，是日本航空(Japan Airlines，JAL)經營的航線中獲利最高的一條航線。如今航線｢重新｣啟動，然而鮮少人注意到，這條可以帶動龐大經濟效益的航線，過去何以遭受斷航的真正原因。 1971年中華民國退出聯合國後，日本遂於隔年與中華民國斷交，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外交關係。1972年日中雙方在發表「聯合聲明」後，隨即由大平正芳外相聲明終止「日華和平條約」。中日關係正常化後，雙方乃更積極拓展雙邊關係，而其中的｢中日航空協定｣因被視為中日友好關係的象徵，因此雙方都期望能早日簽訂。二次大戰後國共爆發內戰，一個中國分裂為二，形成對峙於台海兩岸且勢不兩立的尖銳對立政權。對峙的情形，在固有文化價值的推波助瀾下，造成雙方為了爭取「唯一合法」的「正統」地位，不論在任何國際組織、活動以及外交事務中，皆卯足全力為「中國代表權」展開生死鬥爭，這次日中航空協定的交涉過程亦不例外。所有外交活動的目的都是為了促進國家利益的實現，因此各國家面對外交活動時都有其所堅持的外交原則。綜觀｢日中航空協定｣的交涉過程，日中雙方不斷地因日華航線的存續、中華人民共和國與中華民國飛機同時停靠、中華民國航空公司名稱、飛機上所懸掛國旗、國徽等精神層面問題爭論不休進而無法展開飛航交涉的實質交涉，這些做法，從西方國際關係來看，都是偏離國家實質權益的虛名交涉。不過若從東方的文化價值概念來看，似乎有不同的意涵存在。在中華人民共和國與日本的交涉過程中，｢日華航線問題｣永遠成為日中航線交涉能否成功的關鍵因素。因此，從表面來看，是中華人民共和國與日本的外交關係，實際上卻是在對日外交中捲入中華民國(ROC)與中華人民共和國(PRC)的政治鬥爭，且其鬥爭的內容，也難以用西方學理或觀點解釋。然而，透過｢名分秩序論｣來觀察在日中航空協定的交涉中，中華人民共和國堅持不與華航掛有國旗的飛機同時停靠於同一國際機場，並反對日本航空同時飛航中華民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因此要求華航更改航空公司名稱、撤除旗幟以及日本必須在言及｢中華航空｣時，加上｢台灣｣字眼，甚至連飛機停靠成田或羽田所代表意義等問題都有其堅持的認知，也因此產生衝突進而導致交涉的困難。中華民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因受「漢賊不兩立」文化價值的影響，造成分裂、分治的兩個政權的狀態，可是卻又同時主張自己才是中國唯一合法的｢正統｣政府。因此，當塗掛國旗的｢中國民航｣與｢中華航空｣的飛機同時停靠於同一國際機場時，在名分秩序上，將會產生特殊的意義。根據「一個國家，一面國旗」的原則，飛機一旦並列，青天白日滿地紅與五星旗的國旗，旋即引發「二個中國」的名分意義。據此推論航空公司所代表的國家意義，∵ JAL=CAAC，JAL=CAL，∴ CAL = CAAC。最後，形成「一個中國，二個對等政府」或「二個中國」的名分意涵與現象，而牴觸了｢漢賊不兩立｣＝「一中原則」的固有文化價值。最後，日航只好放棄台灣航線，另設子公司亞航負責，進而視日華航線為地方線。相對的，日中航線則屬於國際航線；日華航線變成地方航線。日方認為透過這樣的安排即可解決中華民國與中共兩條航線在政治名分上屬於同一位階的問題。這種思維，所呈現的名分意涵如下：∵國際航線＞地方航線；中國民航(CAAC)=國際航線，華航(CAL)=地方航線，∴中國民航(CAAC)＞華航(CAL)。日方透過「名分秩序論」的安排，無非是為了解決兩岸飛機｢並列、同階｣的疑慮，避面造成｢兩個中國｣、甚至｢一中一台｣的狀況。直到今天為止，面對近代以來的東西文化摩擦時，我們依然習慣於採用西方價值為中心的觀點來處理兩岸問題。可是，純就西方觀點來看日華航線之斷航、復航的歷史過程，可能只是涉及商業利益與航線存續與否的問題，重點在於該航線、航點，能為國家帶來多少經濟利益等實質問題。可是，日、華航線是一條黃金航線，面對如此重要的賺錢航線，究竟是甚麼因素，造成日華雙方最後以斷航收場，讓雙方在經濟上與航空競爭的經營上，蒙受重大損失？換句話說，名分重於利益，就是東方迥異於西方的文化價值。總而言之，在東方世界裡，東方的談判與交涉，彼此間並不一定是以｢實質｣利益作為優先考量，更多時候是纏繞在文化價值的｢精神｣層面。歸根究底，交涉破局的關鍵因素，常常就是因名分問題無法協調所致。扼要言之，就是｢一個中國｣的名分秩序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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